我想打架吗?当然想。这些年来我研究明白了二十三年蝉的正确使用方法,相当之难以言状无可吐槽背离我所奉行的武者之道,加之老师要求我整日抄书不得与人动手,我想痛痛快快的和人打一架想到发狂。
所以我不会与二师兄打架,但不代表我对他刚才的行为不想表示点什么——要知道魔修可是很狭隘记仇的。
于是我下桌跑到大师兄身后,像七师妹刚才扯我的袖子一样扯他的袖子:“大师兄,二师兄他七尺男儿打女人没天理没王法啊!他弄破女人衣服还出言恐吓,这样的君子还算君子吗?他这样你不教育教育他?”与二师兄起争执或被二师兄教育乃至把他怼毛时,找老师或大师兄没错的,这是我和师弟们共同总结出的金科玉律。
“也只有这种时候你才能把自己当女性了。”大师兄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君陌你别老和三师妹较劲,得饶人处且饶人;三师妹你也别胡闹了,带小师妹去旧书楼挑几本阵法书籍预习吧,之后帮她把行李搬到之前说要给她的住所去,小师妹的住所已打扫好。”
“谨尊师兄教诲。”我和二师兄同时行礼,然后我就引着七师妹往山下去了。虽然我人往山下走,但我耳朵却也能听见一些山上的一些动静。比如四师弟嘟囔“再有小师妹进来是不是就轮到我可以撩一撩了”和二师兄用戒尺暴打他、大师兄轻声劝架的声音。
“师姐好厉害,这么多行李一次性就能一个人全搬走。”离开木柚在京城的住所时她如是赞叹道。
“那是,你有没有很崇拜哥?”我发现和七师妹相处真的很令人愉悦,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比往常愉快了很多。
然后七师妹“噗嗤”一声就笑了:“师姐你是唐国土著或魔修吧?”
我有点惊讶于这小姑娘的直觉,毕竟这两种身份我皆有之。
“只有唐国人和魔宗人,才会如此不在意繁文缛节地将女儿当儿子养啊。”
“这话说的不对。”我搭腔,“在没开始修炼某坑祖宗的功法的十几年前,我的确还是男儿身,那之前我的长辈自然要将我当男儿看待。”
“别糊弄小妹了,哪有这么奇葩的功法?”
我说的绝对是实话,虽然这个事实我自己都不相信也不想相信加不敢相信。
“不过我还羡慕师姐你——你和大师兄感情真的很好呢,感觉就是这种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感情最能让人神往,可师姐你偏偏就得到了呢。”
我回想这丫头看二师兄那直勾勾的眼神,只差痴笑流涎就足以达成花痴成就。于是我打趣她:“真的很喜欢那高帽子就去说啊,要不要我让老师帮你保媒?你嫁给他的话整个二层楼就只有大师兄一个平辈可以用身份压你了。”
“不行啦,二师兄性行方严端正颇有英雄气概,他哪里会看上我这种小户出生的平凡女孩子······”
别瞧不起小门小户,二师兄也是唐国林泉镇那种乡下地方出生的人。
“何况师姐你不是和大师兄在一起的嘛,这样看来平辈岂不是你最大?”
谢谢,我并不想和任何人类雄性有任何超越友情的关系。
“如果不是这样,大师兄怎么会送你那种手帕。你又怎会把手帕贴身携带?”
“这还真不是问题,我只是机缘巧合接下了他的一块手帕,事后又没机会还给他。”
七师妹听完我的辩白后饶有深意的笑了,觉得自己越描越黑的我决定不再和卑微的恋爱少女继续这种无聊的话题,就目前的谈话方向看来还是尽快换一个话题为好,毕竟恋爱脑少女心中有恋爱看谁都在恋爱。
又是时光流过了,春天来了花开了,喜鹊鸳鸯筑巢了,池塘里有蝌蚪了。
然而书院后山还是没有人找着对象。
老师依然在外云游,一封信把新入门的八师弟送回了后山;八师弟是在入门之前就与五师弟斗棋多年的主儿,现在两个棋疯子整日在松下对弈大有不到饿死不罢休的趋势;四师弟无意中被发掘出超凡的画直线天赋,然后他硬是被拖去六师弟的铁匠工作室当伙计;七师妹修炼遇上瓶颈,于是重拾了绣花旧业;二师兄照常练剑,读书人照常看书。
书院后山的大多数人都很忙,比较闲的只有我和大师兄。然而大师兄相比我而言也不算特别闲,毕竟他还得代替老师给师弟师妹们授课,此外大家的伙食几乎都是由他操刀,偶尔还会很乐意的替师弟们接下洗衣妇才干的活计。
所以在抄书之余,我就不能厚着脸皮推诿掉把那群吊子的饭送到他们各自“修行”的地方的任务了,偏偏这些人在后山的修行的位置间的距离又有一点大,导致一天来回送几趟饭的我完全省去了体能训练的必要。
“想当年我是小师妹的时候,干杂活都没现在多——大师兄你就甘心做这种老幺标配的工作?”这种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我终于对大师兄发火了。
“何不学着那些信教者去平等的爱众生呢?师弟师妹亦为众生之一,以爱众生之心去爱他们,为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有何不可。”此时的大师兄正坐在草地上在逗弄一只在他身边跳去的小翠鸟,这番情景让从小杀气外漏而被动物视为的“瘟神”的我有点嫉妒,于是我干脆就在他身边坐下看他逗鸟。
也许是我的手朝着小翠鸟的方向欲伸又止的缘故,大师兄就把它引上掌心递给了我。要知道翠鸟是及其怕人的生物,它不怕大师兄这种仁人却不意味着它喜欢与猫嫌狗憎的我相处。但我作为洞玄上境的修真者,举手投足间的威压又岂是小小畜牲能抵抗的?我想好好的看看掌心里的这只小翠鸟,小翠鸟怕我却不敢从我掌心里逃走,这就造成了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局面。
“怎么可能把这颗心分给众生中的所有?二师兄嗜剑好礼还非常高傲,五师弟八师弟可以下棋忘了吃饭,四师弟热爱卜卦而六师弟沉迷打铁,就是一向最温柔可人的七师妹你打断她的绣花大业她也会起身来和你翻脸斗殴,众生眼中都有高于一切的东西,众生何以以平等之心去爱众生?”
“说平等?那先要问这世间原本有没有平等。修真者逆天修行,与凡人便不平等;魔修于雪山气海处开辟小天地鲸吞天地元气,与普通修真者便不平等;西陵神殿仗势欺我明宗遗民,此于天理人伦不容然而有谁管过?”
“这小家伙与你亲近却畏惧我,它眼里我们便是不平等;它的身躯我掌心可容,它的性命我捻诀便夺。”
“敢问师兄,众生何以平等相待?”
我的语气大概吓着了手里的那只小翠鸟,这导致它几乎出于快要吓晕的崩溃边缘。大师兄大概是不忍见它活受此罪,于是将它从我手中引走,那小家伙便马上如获大赦般仓皇飞入了远处的水草丛再寻不见。
“这几年来你同木柚这样的温婉女子为友,性格习性却依旧没有受她影响而改变太多。”大师兄望着小翠鸟消失的方向感慨。
我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原来老师和你同意师弟们那胡来的招新方案的原因是为了改造我?凭什么!我做我自己凭什么要**涉?”
“师妹你这么知道我们不是为了让你更好的认识自己?认识自己才能让自己更好的提升。比如就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想当个开私塾教书先生,收一个学生养一只又鸟,一个学生毕业离开就杀一只又鸟煲汤给他或她送行。”
我在心里赞叹大师兄不愧是最平淡好脾气的大师兄,小时候的梦想也这么平凡贴近生活——姑且就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他不考虑数目不可小看的刀下亡又鸟的感受了。
“想要开私塾,就要比私塾学生多读很多书;要煮一锅好鸡汤,就要学会养殖、烹调、统筹;世间儿童多贪玩而好问,学会些许旁门左道并不多余;就是拜入老师门下后对与那些奇技的摸索也没有停止,因为我想未来我也许用得上。”
我好像想明白大师兄百艺皆通且百艺皆精的原因了,然后我就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为的是责备自己的分析问题不全面:平等爱世上万物的人这里不就有一个吗?
“师妹为何这样对待自己?”
“我怨自己的眼光和当年一样没长进,有眼不识荆山玉行不行?”
“虽说君子日参省乎己,然而君子亦宜自爱不宜自毁,何况师妹这些年进步已有很多,比如修行渐扎实,字迹渐娟秀,容貌渐昳丽,脾气比我们刚认识时也好了很多,这些年来没有进步的大概只有······”
“只有什么快说啊!”对此我有点激动,大师兄的点评对于我们这些做师弟师妹的而言是弥足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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